海河超马宣传海河文化打苇草经过曹锟祖
沽口丛话 (散文)
作者:乔宪玲
人家都说,人老了的表现之一是:好多眼眉前的事转身就忘了,而多少年前的事却记忆犹新。想想我就有这个毛病。哇,老天,真的是老啦?这不,报社的一个朋友约稿,说开了个新栏目,要写点生活味道浓些的丛话。开始还想推脱,一想自己“老了”,会想起很多“丛话”的。当即答应了。打开电脑,看着荧光屏一闪一闪的,一些往事也如泡在显影液里的底片。慢慢清晰起来。打苇草(1)
前些日子,见新闻联播里播报说,学校放暑假了,家长们要工作,孩子们没处去,看管成了问题。一同看新闻的先生说,这倒成了社会问题了,我们上学那会儿,十多岁的孩子已经会利用暑假为家分忧解困了。
一句话勾起了我的回忆。是啊,50后60后的这代人,哪一个没有利用假期为家里分忧解困的经历呢。
上学那会儿,班上除了我们几个双职工的孩子家境较好外,大部分同学基本上家境都很困难,所以都早早挑起生活的重担,连一些女同学都会干现在看来是男孩子干的活。我父母都是知识分子,且双双供职,家里孩子又少,虽薪金不很丰厚,但在当时比较起来算是很优越了。假期里我的同学们打苇草、拾煤核、捞卤虫时,我都是捧着厚厚的书度过的。文革时期的暑假乏味且漫长。班上的同学每天去大开洼打苇草,然后把苇草卖给小梁庄公社喂牲口。一个暑假下来,每个人都能为家里做很大贡献的。家里虽然不必用我去挣些小钱贴补家用,但我很想自己有钱买喜欢的书,便央求一个和我很要好的女同学带我一起去,她瞪着惊奇且藐视的眼睛看了我半天才答应。她给我找了条很结实的绳子,又让她哥哥把她家一把旧镰刀磨快给我。
第二天天蒙蒙亮同学就喊我出发了。同学说:因为要走好远的路才能到打苇草的地方,所以要早早走,不然太阳出来走到地方会热的不想干活了。遵照她的嘱咐除了穿上长袖衣衫,还特地穿上了一双球鞋。兜里还揣上两个馒头一块疙瘩头咸菜。
走到太阳露出了笑脸的时候,终于到了打苇草的地方,印象里都过了曹家坟地了(曹锟家的祖坟地,现在已是一座化工厂了)。一路上我看到很多地方都有芦苇,就问她为什么要走这么远,近处不是有吗。同学说近处的太蒙(即太细小)了,人家收草是分等级的,太蒙卖不上好价钱。
我们终于找到一块芦苇粗壮且密集的好地方,但脚下是沼泽,站久了会陷。你不能总站在一个地方割,要不停地换地。陷的厉害的地方,就割几把苇子垫在脚下,踩在上面割就陷不进去了。同学一面教着我一面做着示范。这时看出穿长袖衣衫和球鞋的好处了,草里好多蚊子,长袖衫让我少挨了叮咬。而球鞋既防滑又不怕踩上苇子茬。开洼里静静的,只听到风抚苇叶的刷刷声、刀割断苇草的歘歘声、我们两人粗重的喘气声。中间我们休息了一会,把带来的馒头和咸菜吃上。终于我割了像小山一样的一堆了。同学帮我打好捆,看着一大堆打好捆也没显有多少。同学的捆比我大不少,但我已经很有成就感了。我们说着话往回走。道远无轻载,歇了好几次。尽管垫上手绢,这捆草还是把我的双肩勒出极深的两道红印。
我们的苇草果然卖出了好价钱,我的那一捆卖了一块多钱(好像5分钱一斤),收草的大队会计还夸我们的草晒出来出数(即损耗小)呢,我兴奋的小脸红红的。那是我的第一笔收入啊。我立刻用这第一笔收入买了一本书,书名到现在还记得,是《欧阳海之歌》。那个暑假,我每天和同学一起去打苇草,还学会了将能晒出数的苇草晒干了卖(价钱高),细小的苇草鲜着卖,卖个好价钱。
暑假结束,本来就不白的我晒成了“非洲难民”。但,那是我最快乐的一个暑假,因为我不仅买了好几本书,还用我自己挣的钱交了下学期的学杂费(那时的学杂费加起来5元钱)。
现在的孩子们再也不用早早就担起为家解困的生活重担了,根本用不着自己想办法挣点小钱买书看,如果孩子想看书,家长会乐不可支地慷慨解囊的。可那种用自己劳动得来的钱买书来看的快乐,现在的孩子们也是无论如何体会不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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