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歌世界丨王振良罗广才与他的天津诗人
罗广才与他的《天津诗人》
作者丨王振良
写下这样一个题目,相信没人会提出异议。虽然《天津诗人》目录页前,林林总总地印着好多名字,诸如顾问、名誉总编辑、副总编辑、名誉社长、社长、副社长、出品人以及编辑部主任、发稿编辑等名目繁杂,而且还会经常性地调整,但了解这本诗刊的读者,都知道《天津诗人》是属于罗广才的——没有罗广才就没有《天津诗人》,不仅是说罗广才是这本诗刊的创编人,还有他背后的无数付出。
诗刊《天津诗人》。
我与广才结识导源于段华师兄。当时段师兄在找一本书,是关于梁斌先生的,正好我手头有闲置者,就答应送给他。不久之后,段师兄委托广才来取书,我们就此有了联系。具体时间已记不得,广才说是上个世纪末,可我印象中没有那么早。
广才在我的日录中露面是年11月。其时,天津老作家关永吉去世未久,我正四处网罗文章,想编一本纪念集。广才来电话征询此事,说老诗人沙驼与关永吉友善,并允诺代为约稿。仅仅五天之后,我就收到沙驼先生来信,并附有怀念文章《痛悼诤友张岛老兄》。此文后来收入《天津记忆》第24期《勿忘关永吉》。关永吉本名张守谦,张岛是他20世纪40年代所用笔名之一。这件事儿虽然不大,但却能看出广才的行动力,无意中成为我们后来交往的基础。
广才再次现身日录已是两年之后。年12月,他风风火火地到今晚报社找我,带来了散着墨香的《天津诗人》创刊号,封面诗意地印着“年·春之卷”(《天津诗人》从不脱期,创刊起即经常性“早产”,做到这点其实不易)。此前,广才见过我编的《天津记忆》——十分寒素小册子——并借此表示要办一本诗刊。国人向来言语胜过行动,我以为他仅是说说而已。即使见到创刊号,我也并不认为能坚持下来——《天津诗人》以书代刊,成本比作为内部资料的《天津记忆》要高得多。记得面对广才的“初生”喜悦,我还指手画脚地提了些意见,主要是作为正规出版物,正文的行距和字体、字号必须规范,不能随心所欲变来变去,这样才严谨、庄重、大气,不要一看就是“民刊”者流。问题很快就得到了修正,这算是我对《天津诗人》的唯一“支持”吧。那次见面,广才还跟我探讨了合作项目——举办纪念李琴湘先生诞辰周年学术讨论会。会议主题的确定颇为艰难,广才希望研讨与新诗有关的人,而我对新诗的历史提不起兴趣——李琴湘作为旧式文人,对天津传统文化承续颇有贡献,但他也写过一些通俗诗作,带有传统诗歌向新诗转化的胎记,如此我们在李琴湘身上勉强达成共识。会议年4月举行,主办单位是天津市建筑遗产保护志愿者团队、天津市海河中学、《天津诗人》杂志社。这应该是《天津诗人》主办的最早活动之一,《天津诗人》为会议贡献了两千块钱。后来广才非止一次地提起,当时杂志处于草创,那是他最拮据的一段时间。我相信广才所云的困境,自此也相信他会搞出一番事情——我不想用事业这个词,广才一直游走于个人兴趣,应是人生最幸福的事了。
李琴湘会议之后,我与广才的交往多了起来。虽然说多,其实每年也就三五次。见面必会谈些正事,然后喝小酒吃羊肉——广才爱喝酒,但很有节制,他又酷嗜羊肉,或烤或涮,或煮或酱,为此各种做法的羊肉,我都随他吃过数轮。在喝喝吃吃中我们交往着,偶尔也会针对办刊辛苦,发泄些各自的牢骚。而牢骚过后呢,又都坚持着所爱——他的《天津诗人》,我的天津文史——蓦地回首前尘之路,发现《天津诗人》已十年了。四十期的《天津诗人》,密密麻麻地印着数十万的诗行,记录了广才对诗歌的深情和挚爱。
广才喜欢大家称他为诗人。我也认为他是诗人,但因作品读得有限,也就不敢轻易置喙。去岁广才出版诗选,我赶紧众筹一册;举行作品朗诵会和研讨会时,我还受邀作了简短发言。与广才的外在张扬相反,他的诗蕴含着沉静之美,出意真诚深挚,充满赤子之心。广才的诗语言朴素至极,而情感充溢于字里行间。《为父亲烧纸》乃是他的代表作,也最能体现其语言个性和情感深度。除却诗人之外,我更看重广才“诗歌活动家”身份,虽然至今他也不情愿认同。给广才加这个“封号”,虽然戏谑成分占了较大比重,而于我也是发自初心。广才诗歌的思想性和艺术性,或者说是文学价值,因没有同其他诗人的比较,所以我无法判断他给当代诗歌贡献了哪些新东西,故此其诗坛定位未敢轻言。而广才围绕《天津诗人》的诗歌活动,则是容易看清的事实。我在报纸编过多年副刊,对当代诗坛的动态,大体还算门儿清。在经济转型和信息爆炸的冲击下,文学已经越来越边缘化,而作为文学边缘的诗歌,处境则更是难堪。在这样边缘而又边缘的领域,广才却尽心竭力地找事来做,其诗歌情怀足窥一斑。而在这点上,广才身上是有着堂吉诃德影子的。
当然,说诗歌被边缘而又边缘,并非说诗歌已经死亡。作为文学的哲学终极,诗歌其实顽强地活着,不过依靠诗歌维持生存已无可能——诗歌所承载的,更多是人类对精神高度的膜拜与追求。如果统计一下诗歌人口,估计仍是以千万来计的存在。而今随处可见的灰色杂志,绝大多数都是诗刊,仅此就足以表明,只要人们有着对真善美的追求,诗歌就能够生存下去。目前的境况是,诗歌基本成了圈子文学,数不清的小圈子的文学,写诗的和读诗的已大体合二为一。诗歌的市场不能说是没有,但仅限于诗人群体内部。一般的文学爱好者,除了看些快餐式畅销书,更愿意读的乃是碎片化之随笔,他们一般也不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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